第51章 《蝴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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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《蝴蝶》
※喜歡蝴蝶的攻X逼著攻喊哥哥的受
陶惜時剛貸款買了套房，因為財力捉襟見肘，裝修時他選擇了清包。清包就是所有裝修的材料都他自己采購，承包公司就提供人工和工具。
他跑建材市場買了板材和家具，回家時瓦工還在弄踢腳線，工人裏最年輕的一個叫餘尋，二十五歲，渾身都是腱子肉，皮膚因為經常在戶外跑而變成蜜色。
餘尋脖頸上搭了條白毛巾，毛巾很幹凈，跟別的工人身上硬邦邦又泛黃的毛巾不一樣，他臉看著很不錯，很對陶惜時的胃口。
陶惜時主動給他遞水，餘尋警惕地看他，陶惜時故意握住他的手，將冰水塞他手上說：“放心，今天你不喊哥哥，也給你喝水。”
餘尋找了個角落蹲著，陶惜時看見剛才餘尋待的地方，墻上畫著幾只藍色蝴蝶，陶惜時蹲下來用手機拍照，說：“畫得真好看，你畫的嗎？”
餘尋特別高傲地覷他一眼，耳根通紅，他猛地喝了一口水，喉結快速滑動，吐出輕飄飄一個字：“嗯。”
工人都知道陶惜時對餘尋有想法，裝修項目完工後，陶惜時請他們吃飯，一堆人都幫著陶惜時灌餘尋酒。
房子剛裝修好，沒法住人，陶惜時問能不能到餘尋家裏借住，餘尋喝蒙了說：“可以，得付錢。”
陶惜時將錢包遞給他：“自己拿。”
餘尋見裏面就幾個鋼镚兒，嫌棄地倒貼一百塊進去，他倒在餘尋懷裏，腦袋枕著餘尋的大腿說：“睡會兒，別再起哄他們灌我酒了，我自己會醉的。”
陶惜時伸手蹭著餘尋的嘴唇，餘尋閉著眼咬住他的指尖，鋒利的眉峰像是隱晦地在說他並不好招惹：“你知道月神閃蝶嗎？”
“不太了解。”
“月神閃蝶又叫Morpho cisseis，雌雄兩性有差異，雄蝶前翅有藍色金屬光澤，翅緣有藍色斑點鏈，有四個大眼紋，雌蝶翅膀是淺棕色，我更喜歡雄蝶，因為我認為雄蝶更漂亮，”他頓了頓，“人也一樣，我喜歡男人，因為我覺得他們更漂亮。”
餘尋捧起他的下巴和他接吻，他說：“別讓我喊你哥哥，我不喜歡那一套情趣。”
陶惜時在餘尋家住了小一個月，才知道餘尋是C大昆蟲學研究生，因為家裏條件不太好，經常接這種散工。
陶惜時是真喜歡這小孩兒，他應酬完工作，喝得爛醉回到家，就抱著餘尋說：“小蝴蝶，親個嘴，麽麽。”
餘尋大多數時候煩他，卻會乖乖地去泡蜂蜜檸檬水給陶惜時解渴。
他沒跟陶惜時告白，覺得說喜歡是一種負擔，陶惜時卻好像一只經常越界的貓，喜歡躺在他懷裏睡覺，喜歡和他接吻，沒半點分寸感。
他們在一起除了沒進行到最後一步，什麽都做了。
薄夏，大雨積註，餘尋的父親從腳手架上摔下來，需要緊急手術。
餘尋拿不出那麽多錢，連天的工作讓他累到吐出來，被送進醫院時，開了幾瓶藥花了兩天的住院費，這半個月工作的錢全搭在裏面去了。
餘尋在醫院走廊抹了一把臉，手上輸著液，他爸的主治醫生打電話來說病人進了急救室，餘尋話都說不利落，就反覆那一句：“繼續治療，有錢的。”
他給陶惜時打了電話，主動說：“哥，你有錢沒？我借點錢，我陪你玩怎麽樣？”
陶惜時沒吭聲，問了餘尋在哪裏。
他趕過去，將餘尋帶到自己車上，先去銀行給餘尋的卡裏匯了點錢，再帶餘尋回家。
他給餘尋洗了個澡，餘尋愛幹凈，經常在工地裏幹活，卻沒什麽異味。
餘尋頂著一頭泡沫來吻他，陶惜時想拒絕，看著那雙紅眼睛又答應了。
餘尋的動作並不輕，像是在發洩，他一邊對陶惜時說謝謝，一邊將自己埋進陶惜時的身體裏，眼睛裏都是眼淚。
陶惜時幾乎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，他咬著餘尋之前幹活時落在他家裏的白毛巾，感受到餘尋的眼淚落到他腰上，燙得他身體顫抖。
他們晚上抱在一起，餘尋埋在陶惜時肩窩裏哭出了聲，陶惜時說：“痛的是我，你就別哭了。”
餘尋做了噩夢，醒來是早上五點，天蒙蒙亮。他出了被窩，給餘尋買了一朵紅玫瑰插在床頭，寫了張便簽——
哥，我這周要回學校，下次想要再叫我。
他字好看，貼在紅玫瑰上簡直像最浪漫的情書，便簽上還畫了一只蝴蝶，很可愛。
陶惜時工作忙得很，被外派出國，沒什麽心思去想餘尋。
卻不曾想，餘尋到他家裏等過他三次，每次都背著包蹲在門口，腦袋耷拉著。
陶惜時兩周後才回來，他見到餘尋在門口，隨意地將餘尋領進家。
“什麽時候到的？”他問。
“剛到一會兒。”餘尋說，“我爸手術結束了，結果還不錯，我來還你錢。”
其實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。
陶惜時看著那鼓脹的包，裏面裝著一些散錢，餘尋說：“待會兒我去超市換一下整錢給你，暫時只有一千多點兒。”
陶惜時扔下行李，吻了吻餘尋的嘴角說：“用這裏還就成，別還錢了，俗氣。”
餘尋臉紅，說一碼歸一碼。
餘尋回去時，陶惜時換了輛車送他，是輛二手比亞迪，餘尋問之前那輛路虎呢，陶惜時說開膩了，換了。
車遇到紅燈停下，餘尋偷偷過去握住陶惜時握在檔桿上的手，他說：“哥，對不起，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。”
陶惜時沒當回事。
餘尋工作得愈發賣力，每周會來陶惜時家裏兩天，跟陶惜時鬼混，一年後他被派公費留學讀博，陶惜時沒挽留他。
朋友問陶惜時會不會挺後悔的，遇到這麽一個人，錢丟出去，都沒個聲響。
陶惜時說：“蝴蝶總要飛走的，總不能拘著他一輩子，他還年輕。”
餘尋每周都會發郵件給陶惜時，陶惜時有時候回覆，有時候就看兩眼，餘尋信裏寫——
陶惜時，等我回來，一定要等我。
飛走的蝴蝶，是不是還能找到之前停留過的花？
陶惜時不確定，他工作挺忙，沒時間為了一只在生活裏停留過幾天的蝴蝶耗神，餘尋寄過來的照片，他都丟到書架角落。
幾年後，陶惜時要做一個科技園的建設工作，他負責出設計圖。
人群中，一個高挑的人影吸引了他的視線，是餘尋——長高了變白了，身上穿著科技園研究人員的工作服，與人侃侃而談。
這一刻，他像是遭到了蝴蝶的背叛，蝴蝶的翅膀在他心海上掀起一陣微風，漸漸地經過經年累月的積累，這風成了颶風。
他還記得幾年前，餘尋在他懷裏哭，餘尋說：“哥，我舍不得你，你要是長在我身體裏就好了，我就把你帶走，帶到美國佬那裏去。”
餘尋說，要在他身上留下標記，於是一次次地壓著他做，很多年後，印子都淡了，只有他，傻乎乎地在後背紋了一只雄性月神蝴蝶的紋身。
等著蝴蝶回來交..尾。
紋身的地方好像在疼，他看見餘尋與人八面玲瓏地交談，他走過去，跟主任打招呼，狀似不經意地和餘尋說：“好久不見。”
餘尋笑著與他握手，也說好久不見。
晚上談合作喝酒，陶惜時面前的酒剛被人倒滿，就被餘尋接過去，有人說餘尋胳膊肘往外拐幫合作公司，餘尋靦腆地說：“陶先生不算外人。”
餘尋跟著陶惜時回了家，他從身後抱住陶惜時，他說：“五年的課程，我花了四年完成，陶惜時，我過得好累。你當初為什麽不留一下我，你只要開口，我就留下來。”
當初在機場，他根本不想走，這是老師給他爭取的機會，可是他不想要，只要陶惜時開口給他一個理由，他就能拒絕這一切。
可是陶惜時沒有，他賭氣去了國外，才發現自己有多喜歡陶惜時。
那一晚，餘尋看見陶惜時身上舞動的月神蝴蝶，他低頭去吻，陶惜時咬住被子不肯出聲。
他掰開陶惜時的嘴，讓陶惜時不要壓抑，陶惜時還想要去咬被子，他就讓陶惜時咬他的手，陶惜時舍不得，就洩出了幾聲貓叫似的聲音。
蝴蝶的交尾才是無聲的，但餘尋想要聽見陶惜時的聲音，這讓他上癮。
陶惜時抱住餘尋，他想，他看上的漂亮蝴蝶終於再次飛進了他的家。
——
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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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：名字來自於“欲尋芳草去，惜與故人違”，參考的書是《蝴蝶圖鑒》和《有家就要好好住》
晚安呀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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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惜時主動給他遞水，餘尋警惕地看他，陶惜時故意握住他的手，將冰水塞他手上說：“放心，今天你不喊哥哥，也給你喝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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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尋特別高傲地覷他一眼，耳根通紅，他猛地喝了一口水，喉結快速滑動，吐出輕飄飄一個字：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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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子剛裝修好，沒法住人，陶惜時問能不能到餘尋家裏借住，餘尋喝蒙了說：“可以，得付錢。”
陶惜時將錢包遞給他：“自己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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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月神閃蝶又叫Morpho cisseis，雌雄兩性有差異，雄蝶前翅有藍色金屬光澤，翅緣有藍色斑點鏈，有四個大眼紋，雌蝶翅膀是淺棕色，我更喜歡雄蝶，因為我認為雄蝶更漂亮，”他頓了頓，“人也一樣，我喜歡男人，因為我覺得他們更漂亮。”
餘尋捧起他的下巴和他接吻，他說：“別讓我喊你哥哥，我不喜歡那一套情趣。”
陶惜時在餘尋家住了小一個月，才知道餘尋是C大昆蟲學研究生，因為家裏條件不太好，經常接這種散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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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尋大多數時候煩他，卻會乖乖地去泡蜂蜜檸檬水給陶惜時解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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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尋在醫院走廊抹了一把臉，手上輸著液，他爸的主治醫生打電話來說病人進了急救室，餘尋話都說不利落，就反覆那一句：“繼續治療，有錢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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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惜時沒吭聲，問了餘尋在哪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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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尋頂著一頭泡沫來吻他，陶惜時想拒絕，看著那雙紅眼睛又答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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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惜時看著那鼓脹的包，裏面裝著一些散錢，餘尋說：“待會兒我去超市換一下整錢給你，暫時只有一千多點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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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惜時沒當回事。
餘尋工作得愈發賣力，每周會來陶惜時家裏兩天，跟陶惜時鬼混，一年後他被派公費留學讀博，陶惜時沒挽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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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惜時說：“蝴蝶總要飛走的，總不能拘著他一輩子，他還年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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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惜時，等我回來，一定要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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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還記得幾年前，餘尋在他懷裏哭，餘尋說：“哥，我舍不得你，你要是長在我身體裏就好了，我就把你帶走，帶到美國佬那裏去。”
餘尋說，要在他身上留下標記，於是一次次地壓著他做，很多年後，印子都淡了，只有他，傻乎乎地在後背紋了一只雄性月神蝴蝶的紋身。
等著蝴蝶回來交..尾。
紋身的地方好像在疼，他看見餘尋與人八面玲瓏地交談，他走過去，跟主任打招呼，狀似不經意地和餘尋說：“好久不見。”
餘尋笑著與他握手，也說好久不見。
晚上談合作喝酒，陶惜時面前的酒剛被人倒滿，就被餘尋接過去，有人說餘尋胳膊肘往外拐幫合作公司，餘尋靦腆地說：“陶先生不算外人。”
餘尋跟著陶惜時回了家，他從身後抱住陶惜時，他說：“五年的課程，我花了四年完成，陶惜時，我過得好累。你當初為什麽不留一下我，你只要開口，我就留下來。”
當初在機場，他根本不想走，這是老師給他爭取的機會，可是他不想要，只要陶惜時開口給他一個理由，他就能拒絕這一切。
可是陶惜時沒有，他賭氣去了國外，才發現自己有多喜歡陶惜時。
那一晚，餘尋看見陶惜時身上舞動的月神蝴蝶，他低頭去吻，陶惜時咬住被子不肯出聲。
他掰開陶惜時的嘴，讓陶惜時不要壓抑，陶惜時還想要去咬被子，他就讓陶惜時咬他的手，陶惜時舍不得，就洩出了幾聲貓叫似的聲音。
蝴蝶的交尾才是無聲的，但餘尋想要聽見陶惜時的聲音，這讓他上癮。
陶惜時抱住餘尋，他想，他看上的漂亮蝴蝶終於再次飛進了他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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